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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色的滋味(第一章)

  第一章——“新人”初涉新加坡

  光阴荏苒,他不知不觉、无声无息地随波,漂流了两天两夜,侥幸被冲到了一块新陆地之上——新加坡。也许这是亡奴的他可以接受的一份天堂的地域。

  过去了一个短暂的黑夜。

  他渐渐地,渐渐地睁开惺忪的眼,恍如大梦初醒一般。不知是否错了觉,眼前的第一眼看见的,却不再是湛蓝的天,而是别样的蓝得剔透的瞳仁;从中,他竟又能重睹香江的源泉了,汪汪的潭,毫不吝情地被至纯至净的水流俘获了心。成痴地,他去凝视更远更深邃的归宿之处;呆呆凭愿地,他最好不过永远这样沉默下去,也是十分美妙的。

  “You‘reawake……”

  “I’mJonesAustin,andyou?Whathappened?”初来乍到的小伙子,一下子被这新鲜又令人迷惘的洋话给乱了方寸,他尴尬得倏地闭上了眼,计划着忘记他看的一切,尤其是眼前的:听的、品的一切。然而他未遂。

  “我的朋友,你这是怎么了,有什么不舒服的吗?我这就去找我的爸爸。”说罢,她将金色的发绺晃悠了一下,正要离去。小伙子他突然一把牵扯住她的手,不松不紧,不巧的是琼斯小姐的步子没来得及稳妥,就晃晃悠悠地卧倒在病床上;当然琼斯也错觉般投入小伙子的怀中,不禁错愕连连,朝外侧低着头,漫不经心,看了看尚有余温的床沿被单。琼斯的背心,恍然泛起多多少少的温热,两颊也深浅不均地泛了晕——自从西半球下了南洋,这还是她从未品尝过的滋味呢。二人见状,一个放开,而另一个则扯开对方。他们又背对着背,很长时间都一直红着自己的脸,都不敢再想回头了。

  小伙子终于忍不下心来,耗不过宝贵的时间来,终于是主动去“道歉”“谢罪”了:

  “呃——这位洋小姐,我真的,实在是无心冒犯您的;不过您的中文,真的,是很不赖的。还有是——多谢您的救命大恩,否则现在我早就葬身在海滩上,兴许会给喂了鲨鱼呢,不然又得被海风风干了!”他忍不住还想下床,想磕几下、跪几下,朝着这位西洋的“女菩萨”。

  “你千万别这么说,说来这也是我的爸爸向上帝的一份赎罪与承诺。”琼斯相当及时地劝止了他,而两颊红晕中顿生几许苍白,原先的气氛固然紧张,此时此刻,似乎觉着又煞了些许风景。

  “你爸?上帝?赎罪?”懵懂的脉搏,跳跃着的活血,被横生的疑窦给凝滞住了,宇宙似乎都有在一刹那停滞。

  “Okay,我想:一个明智的年青人应该是不会为这么件小事,这么个小问题而浪费青春吧?”琼斯慧黠的目光中,文字生花的温润的唇齿间,听一语便能惊破无言;这个“傻大小子”信服为然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琼斯·奥斯汀,你呢?”时不时,性感的睫毛翩跹舞蹈。

  “我,我听邻居说我一出生,父母就入狱瘐死了——后来养我的亲戚死的死,走的走,就我一个人漂泊在外头,名字也没给起吧——也许本是有的,太久没人叫它,连我自己都忘了吧——唉——”他低眉垂首的,信手来回地挠了几下后脑勺。

  “不如我来为你取一个名字吧。早先我有一个哥哥夭折了,爸爸说是叫布鲁斯的;现在你就是布鲁斯,布鲁斯就是你了!可以吗——”

  “布——鲁——斯,读起来好憋屈拗口的;不过既然是你这么好心么,心意我就心领了。”他边说,又一边朝着琼斯挪步子,直至凑近了耳朵:

  “我觉得吧,‘阿布’这个名字。”

  “阿布!我知道了!”之后,她流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来;此间,似乎,能让人有滋有味地品尝到某种幸福的味道了:那么馥郁,那么富有魔力。而琼斯,她,简直任她施以魔法便能够,能够无所拘束地蹦跳着哼着歌儿;随便抬头一望去,便能看到外面是蓝蓝的天儿。

  “啦,啦,啦……真的,除了哼在嘴里、醉在心里的歌儿,房间里,明窗外,都是“太静了”。静得无可比拟,无可言喻。

  阿布有滋有味地合着眼浅睡着,貌似是在想象着下一次苏醒时,那份愈益别致引人的滋味儿。

  “琼斯,我亲爱的女儿,那个黄皮肤的年轻人,他——”一位鬓发满霜的教父,轻轻敞开病房的门,悄声走进。

  “他醒过了——刚刚又躺下睡了。爸爸,我不得不说他的命运,真是一种奇迹!”琼斯仿佛一下子激动起来,湛蓝的眼眸,熠熠透着光芒。

  “一定是上帝——是我们的上帝赋予了他莫大的造化——造物主的力量!感谢上帝,上帝万岁!”赞颂不绝口,老先生又如痴如醉地奔出了房间,貌似是冲着教堂而去了。

  就着窗户,琼斯安然地背靠在窗沿,也渐渐熟睡。

  教堂的身后,更远处,炊烟袅袅升起;教堂的钟声长长地萦回在医院周边——此时此刻,没有多少人会在意、会清晰地听见。

  码头边停泊着“克里斯蒂”号轮船,泊了快三刻钟了,好不容易望见里面走出一个人来——及其特殊的女人——洋帽洋裙着身,身子却也不算太高大,却还算得丰腴;手里提了个公文包,蛮轻松自在的。边上,一位华侨绅士装扮的近前牵起她手来;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,他随这女人一扭一摆、轻佻放荡地进了包厢汽车。车子么,一溜烟就在码头前无影无踪了。

  “想必又是个假洋鬼子”,阿布一边散步,睹及此,忿忿地自说自话,“懂几句洋话,就了不起了啊!”他的气很不平,随即拾起几块石头,费劲全力掷到港湾里,激起了毫不美观的涟漪,还有从没逊过色的簇簇水花。

  “兄弟,你有心事哇,”身边蹲坐着一个老渔夫,见他此行此为,便好心问道,“心里有事,说出来才好。”

  “我没事,没事——真的,我真没事——”阿布的头偏向了另一面,摩挲着双手。

  “瞧你,这都学会了心虚了,还不快赶着承认?刚才我看你直勾勾地盯着那女翻译,从头看到脚,还说没心事?”说罢,这老头是“呵呵”的一乐,就扛着家伙,悠悠地离去了。

  “说我看她?我还看她?看上她——我呸!原来——是个女翻译哇!”

  “到底还不都是个假洋鬼子,哼!”念叨完,阿布又继续鼓捣着石头,可不多久,天又无情地黑了。

  (未完待续)

 

    高一:质子